常常在听众面前摆出一副大众导师、得道高僧的样子,于丹在北大被起哄,反映了人们对这种表演的反感,这给于丹提了个醒,实在值得她深刻反省。
随着国人文明素养和自主意识的逐步提高,愿意听于丹式布道的人越来越少了。于丹如果执意出来冒充仙丹,显然是看错了黄历。
讲道理这个事情,本来应当平等交流,真理是越辩越明的。可在传统中国,偏偏就有个掌握话语权的人说什么就是什么的“导师崇拜”的传统。既然“君为臣纲、父为子纲”,纲和目之间,自然没啥平等对话的空间。掌握话语权的人再怎么胡说八道,底下的人也只有干听和崇拜的份,反驳一下尚不可得,嘘场什么的就更大逆不道了。
如今,骇人的权威虽然不存在了,但相对集中的话语权还在。当普通民众们愈发习惯于倾听平等的对话,而逐渐远离布道式演讲时,不少掌握话语权的各色“导师”却入戏越来越深。
于丹算是比较典型的一个——冲她敢拿一碗心灵鸡汤囊括百家经典的魄力和敢到昆曲迷和北大学生那里去当“昆曲专家”的勇气,就看得出她压根没把观众的判断能力放在眼里。
也许在她的眼里,自己的任务永远是宣讲,承受质疑压根不是纳入考虑范畴内的问题。“一切尽在不言中”的反映,恐怕更多是因为被打了个措手不及,被打蒙了的缘故。
当入戏越来越深的“导师”碰上日益有主见的观众,被哄就是一个必然结果。时下“导师戏”演得很入戏的名人其实不少,于丹只是比较出格的一个。被哄事件砸在她头上,也冤也不冤。被哄的于丹据说处之泰然,如同她总结昆曲要“戏以人传”一样,估计导师这个角色,虽然观众越来越少,八成还要继续有人演下去。其实,对于入戏太深的人来说,是再怎么哄也叫不醒的。作为观众,其实也犯不上较这个劲,再遇上这号角色,只需要保持清醒,悄悄退场就可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