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无事,托尼建议到外面玩玩。刚下过大雪,能见度不好,景色并不差。休息好几天,天天闷在家里,也不是个事,先去个近处吧,因为这些日子我身体不算太好。
坐上新开行的89路车,车上人不多,坐到黄河大桥北头下车,桥头正热闹,卖食品的最多,卖鞭炮的很吸引人,好多人在此买了鞭炮就地燃放。有一种二踢脚鞭炮威力真大,第一响震耳,第二响冲上天去约有十数米高,能炸开成一米左右的磨菇云,壮观。我估计要是让它给炸着,肯定得落个残疾。一个卖鞭炮的妇女领着的小男孩约四五岁的样子,他穿着标准农村孩子的厚棉袄裤,没有套罩衣,戴着棉帽子,左右两只耳朵很有意思地向两侧展着,脚上的包子棉鞋更有趣得很。他蹶着屁股,一点也不害怕地在马路上非常老练点着了这样一只大雷子炮竹。那一瞬间,我很想给他拍下一张照片,托尼说拍人家的孩子,人家不愿意,我才放弃了这个特别有意思的镜头。我买了五毛钱的小鞭,买货人没有火可来燃着,在另外摊子上花一块钱买了个打火机。用打火机点太不方便,托尼买了一盒烟。燃着烟,我俩分工,一人当助手解鞭炮,一人点炮扔炮玩,边走边放。
黄河北面是鹊山水库,2002年刚建成时也是冬天,刚下过雪,我和托尼骑车沿水库环绕一周,用了一个半小时,饿得肚瘪,累得腿软。今天又来,水库已经完全建好,围墙挡住了游人的视线,铁门锁住了来客的脚步。站在门外向里张望,好一片库水冰封无边,静静地,非常惬意的地方,若不能进去看看,真是不甘心。
托尼说,人家肯定不让进。我没报希望地走近门口,轻轻叩着门,传达有人,未睬。我轻声问了句:“有人吗?”一个与儿子年龄相仿的小伙子走出来问:“干么?”我说:“能不能进去看看?”他犹豫了一会儿,打开了门,什么也没有说。库边是雪,库里是冰,远处的天灰蒙蒙,向西、向北都望不到边。沿着东岸踏雪北行,洁白的雪上便留下了大小两对灰色脚印。为了不破坏这美丽,我尽量踏边行,脚印也尽可能均匀有序些。
走出一段后,沿护坡向下有阶梯,小心翼翼可靠近水面。堤与水交接处冰结得足有20公分厚,裂着缝,托尼揭下一大块。当他高举过头时,我按下快门,留下了他的豪姿。他奋力将冰块投向库水中,在距水边半米处砸开了一个洞,清彻的水喷涌上来,原来里面的冰只有几公分厚。我曾说的踩试之言有了结果,落水无疑。砸冰是件挺有趣之事,我也瘾发,弄了块冰试手,冰坚欺我力小,不开门,连试几次终不成,打了兴致,便坐在堤坝上望远方。此时此地无风无声更无人迹,自己的喘息隐隐可辨。我和托尼都没有说话,尽情地品尝着静寂。坐久了,好象有点不知身处何处之悠闲,许久托尼才说要走。这么大的库区徒步走需要太长的时间和体力,今天无法成行,只行了两公里就决定回返。
回程中,我提议放放鞭炮,将炸开之炮投向东边地里。托尼先侍奉我玩,我不喜欢戴手套,嫌不方便。托尼说,小心炸着手,有手套护着有点闪失也不大要紧。听他劝,我戴上手套,却也不幸被他言中,鞭炮中有些芯短药多速度快的,不等你出手它就炸了。幸亏有手套保护,手套被熏得发了黄,手指被震得没了知觉,但没有伤着手。出了一次险,胆子小了许多,再点时心里不由得发慌,越是慌就越扔不出去。和托尼换过来,甘当送弹手。一百粒放完,又买了一百,一直放到89路车站才过足了瘾。
89路车是通植物园的,上车有坐,托尼临时动意去逛植物园。免费的植物园游人如织,红灯笼和各种民间手艺活动使游人流连忘返。捏泥人的用彩面塑出各种人物、动物;吹糖人的用糖浆吹成各种鸟虫、小兽;剪纸花的、卖小花鞋的、卖冰糖葫芦的、卖棉花糖的,都挺有意思,这些久远了的东西,乍一见到感到格外新鲜。我和托尼买了糖葫芦,酸酸甜甜,象百味的人生。从西向南走去,看到群鸽觅食,我买了一包谷粒蹲下喂鸟,两只大胆的飞上身来要吃,其他的只是满怀戒备地来尝尝。东边人少,竹林人更少,悠闲地在里面走着,东看看西望望,没有目的地瞎逛着,也觉得很不错。
走出植物园,肚子饿了,走到南门,乘车到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