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有一个我曾经深深魅惑的男子,他儒雅,雍容的站在桥上,对我说:不管人事怎么变迁,乌镇永远是乌镇,在这江南水乡最美的一隅,那么温润,如黄昏里的一帘幽梦,又如晨光中一支摇曳的蔷薇……
这便是乌镇,让人迷失又绝望的美。
《似水年华》静静地流淌在乌镇默不作声的小河里,浸在已经松软的木柱里。文从北大毕业回乡,在图书馆里工作,他与从台北到乌镇做时装发布会的英相遇了。两人在乌镇拥抱,相爱,分开,陪伴他们的有古镇女孩默默,英的未婚夫以及一些难懂的情绪。
结尾在50年后,50年对千年古镇来说太短了,甚至留不下岁月痕迹,还是三进南式四合院,木结构房在苍老中变得永恒,砖被岁月染成了青色,初春的嫩草从古老的青石路石缝中挤出,油亮的竹凳在木门板缝中露出一角。
观前街,东大街,南大街,西大街的石板路,马头墙,拱券门让游人心甘情愿的迷失,老街,河道,码头让游人没完没了的流连。老街不短,不耗半日光阴是不能品味的。如果折进某条小巷,踏进某个深宅大院,恐怕半日也走不尽。老街的尽头是桥。河岸有廊棚,美人靠之类的。
英问:这叫什么桥?
逢源双桥。 文答。
每天不知道有多少人在乌镇的桥上相遇又错过。缘分在逢源双桥上表现为一个微笑或一个眼神。乌镇的美似乎在她永远睡眼朦胧半梦半醒,似乎所有的事物都乌蒙老旧熏香醉人。
老街的上岸有个高公生糟坊,酒坊原始土气,酿酒是手工的。坊内有成百上千个酒瓮,层层叠叠的。里边是数百年一直牵着江南人嘴的三白酒。酒坊旁边是“宏源泰”染坊,制作乌镇民间传统布料——蓝印花布。这种仿佛染入水乡韵味的布看上去朦胧没有界限,却又颜色分明。坊里也生产姑嫂饼,这种饼用极细麦粉和糖和芝麻做成圆饼,口味多种。
在乌镇,生活节奏被一个个茶馆拖住,一杯杯菊花茶纵容着乌镇人的闲散。茶馆多临河而建,有地处繁华的知名大茶馆供有钱人听故事,也有在小栅里不起眼的小茶馆供乡里乡亲,桌上一杯茶桌下一筐菜。
听听江南戏曲,品品清茶,窗外偶有风走进来与客人擦肩而过,于是坐下的客人就不想再起来,像刚被清晨唤醒又还想赖在梦里一样。
傍晚的水乡渐渐冷却,上了门板。此后的时光属于水,一支支乌篷船投入到昔日的浮华旧梦中,黄色的酒旗随风摇曳。当船都归宿了,水乡也睡了,没有桨声搅碎梦境,只有静静的流水,洗净俗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