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琅勃拉邦换了1000人民币的基普,立马就成了拥有124万元的大富婆。接下来的三天里,吃饭都挑最贵套餐的我,只要一有空就在街上乱晃买东西,更大方地请和我同住的日本女孩子喝东西,请到后来她已经受不了来求我不要让她感觉欠了我很多,更不要说我怕麻烦直接在旅行社买的那张足足比在车站买贵了7万基普的车票了。就这样,当我来到中老边境的磨憨时,手上的所剩基普还换回了50元人民币。
盂兰节到万象
结束了越南的十五天穿越后我犹豫了很久———到底要不要一个人走老挝?我发了一个短信给婕,她一周前刚一个人走完老挝。一会回音来了:“老挝很安全,路上很多单身背包客,你很容易就会找到伴。”收到短信后,我很快就订下了从西贡飞万象的机票。
我记得很清楚,那天是八月十四日,农历七月十五(盂兰节)的前一天。
在越南机场,一个鸡肉三明治和一杯咖啡花掉了我最后10万越南盾。在候机室里,旁边有个男人主动搭讪,知道我是一个人去万象旅游,他说他是万象人,刚从巴黎旅行回来,等下可以用车送我到万象市区找旅馆。边说边顺手递过来一片润喉糖,我想也不想就丢进了嘴巴里,过后却又担心起来———不会有迷药吧?
飞机从西贡起飞后没多久,就降落在金边,上了很多乘客。在东南亚飞行,常常遇到不稳定气流,但是穿过云层之后,又会看到很壮丽的云海。我是一个很容易就被美景感动的人,特别是一个人的时候,看着那波澜壮阔的云海,鼻子就酸酸地掉下两滴眼泪来。
万象实在是个很特别的城市,尤其是从高空看下去。几乎见不到任何建筑的影子,除了丛林便是湖泊,我开始还疑惑飞机是不是飞错地方了。
在海关处耽搁一小会,原先说要载我去市区的那个男人就走了,大约后来他也是觉得我有戒心,无谓碰钉子吧。我在机场付了6美元的出租车费后,暗骂自己是个傻瓜。
还好随即在出租车上所见到的傍晚万象的美丽景色,很快就冲淡了我对那6美元的肉痛感。一出机场,一座雄伟的庙宇就出现在眼前,夕阳照在庙顶金色的琉璃瓦上,映衬着还湛蓝的天空,一时激动得无语。
司机挺好人的,知道我是中国人,一下子就把我载到了中国城里面。由于是一个人,心理价位比较低,走了三四家才最终敲定一个10美元一晚的。到房间一看,有点失望,很残破,没电视没空调,比起在越南住的条件,同样价格差了十万八千里。所幸的是有个大大的窗户,在窗口站了一站,天已经快黑了,圆滚滚的农历七月十五的月亮已经升起来了,正对着我的床。
一个人百无聊赖地出门吃晚饭,这个城市到处都空无一人,特别是晚上。极没有方向感的我,一出门就走错了方向,差不多一公里路出去才觉得不对。折回头问清楚了,这才走到背包客们集中的地头来,酒吧里的喧嚣多少找回了一点在人间的感觉。在网吧打了个长途电话回国,又上了一下网,一分钟150基普,很多老外都是直接用SKYPE和朋友通话,甚至是预订别处的房间。
不知道吃什么好,想着今晚还是不要在街上乱晃了,于是买了瓶酸奶早早回到旅馆。洗洗睡下,突然发现床头正对着面有镜子的衣柜,心里觉得很不吉利,爬起来哗啦一下把窗帘扯了下来,把柜子整个蒙住,这才放心躺下。睡前胡思乱想了一阵,想起一个月前自己就曾经担心过盂兰节在哪里过,是不是一个人,可是怎么也没想到会是在这样的地方这样的情状。自己笑了一笑,沉沉睡去。
遇到一个美国人
醒来的时候天已大亮,自己还在床上,没有被搬移到不知名的地方,房间里也没有任何异状,唯一不同的是四肢上多了很多红色的斑点———当然,窗子大开,窗帘又没了,还不出来饱餐一顿的蚊子就是笨蛋。
打好包搬到楼下,出门找一个好一点的旅馆。昨天就想住LP上推荐的Joe Guesthouse,但是司机说这两天湄公河涨水,那间旅馆就在河边,他的车过不去。按照LP上的地图找到河边,真的,水好大,很多临河的店面都堆上了挡水的沙包。
Joe Guesthouse的房间简简单单,但是很干净。这个季节人少,我很容易就挑了一个带临街窗的房间,而且只要6.5美元。LP上说这里最适合女性单身旅行者,看了一眼门口出租的自行车,果然都是淑女款的,当下就租好了一辆,借了张地图,一路往早市去。路上经过邮局,想寄张明信片回去,邮局竟然没有卖的,以至于后来我也忘了这回事。
早市一边是卖家用电器的,一边是卖银器布料的。由于当时还不是很清楚这些东西的价格,就小买了一点。后来发现这些东西在万象买是最便宜的,到琅勃拉邦反而贵了,早市其实就有点像广州的海珠批发市场。旁边新开的Shopping Mall,东西其实和老市场差不多,但是因为铺租比较贵,所以不大能讲下价来。
从早市回来,回到前一晚住的旅馆去取我的行李。接待处有个外国人正在费力地和不会说英语的小前台沟通,看见我他好像松了口气,问我在这里住一晚是多少钱以及我是从哪里来的。一听说我是中国人,他居然挤出两句中文来,吓了我一跳。后来才知道,原来是个在香港教小学生英文的美国人。如此一来,我们很容易就搭成了伴儿。他说他叫马克,在中国的属相中是猴,自己很为此得意,是半个中国通。
有了伴,去景点就比较好玩一点。那天下午,我们骑自行车去了万象最著名的塔峦寺和凯旋门,一路上,我教他中文,他教我英文,马克很反对景点中收大门票和小门票的规矩,他说这是他的“pet peeve”(生活习惯上的小毛病)。
晚上,我的思乡病犯了,除了川菜不想吃任何东西。于是就拉着马克去我之前看到的一家四川酒楼,原以为味道会像从前听说的那些在外国的中国菜一样糟糕,没想到还不错,马克也吃得津津有味。饭后我们还去了背包客们最爱的khop chai deu餐厅喝了杯lao啤酒。我告诉马克,我已经买了第二天去万荣的车票,我问他怎么计划,他带着美国人一贯的无所谓态度耸耸肩:“还没决定,可能在万象多呆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