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裙”仪式是每个藏族女孩都要经历的一个过程,也可以说是每个藏族女孩都必须经历的一次“洗礼”。仪式选择的时间是女孩13岁生日那天,到时父母要大请宴席,宴请三亲六戚到家做客。
父母在“穿裙”前要给女儿制作或购买好红头帕、金丝线坎肩,黑色或白色的白褶裙、皮鞋和金银首饰。“穿裙”前还要到“达摩祖师洞”请活佛测算帮助“穿裙”的人和“穿裙”的时辰。经过推算,帮助“穿裙”的人一般是与女儿属相不相冲的亲戚朋友,时辰一般都是早晨。
举行仪式那天,父母很早就请来三亲六戚,杀猪刮毛洗净后抬到炕上,在炕上必须放一袋约50千克的大米(有的用麦子、玉米等)。里面放有备好的金银首饰,到时辰后,让帮穿裙子的人带着服装和女儿一起站上炕头,女孩左脚踩着米袋、右脚踩着猪肉,穿完裙子后,女儿要从米袋中找出首饰请父母为自己戴上,然后走出屋子。这样“穿裙”就算结束,但真正的仪式才刚刚开始。此时,亲朋好友手捧着哈达站于门外,当女孩走出门时,亲戚唱着祝福的歌,将哈达挂在她的脖子上,内容多是一些祝福的言词。从那时起,一个天真、浪漫的女孩终于“变成”一个女人了。
中午时分,参加宴席的人开始到来,孩子要手拿放有鲜花、酒杯的盘子立于大门口,身边陪着亲戚朋友,当客人到来时亲戚朋友开始高唱“苏穷”(藏语:指迎宾曲),女孩要手捧盘子向客人一一敬酒,歌中唱到:今天佛赐良时,我家女儿成人,感谢各位朋友,为我们增添光彩……等等,以迎宾内容为主。唱完后,客人端起酒杯对女孩唱着:是佛祖给予灵光,女孩长大成人了,祝福您要像星星、月亮一样美丽,像雪莲一样漂亮……等等。然后喝下酒,并给女孩说一些祝福的话语。
酒宴结束后,客人走尽,夜色来临,这时自家亲戚坐于炕上,围着火堆开始了“拥虽”(藏语:歌名)的演唱,女孩着装漂亮、楚楚动人地坐在母亲身边,静静聆听。“拥虽”的起唱要由年纪最长的起头。歌曲也由特定的方式起唱,从佛祖给予人们最为真诚希望唱起,到家人个个健康、平安、幸福,最后到六畜兴旺、五谷丰登。“拥虽”一般都要唱到晚上十一二点,女儿的整个“穿裙”仪式才算结束。从此以后,女孩将走上自主的道路,成为村中一名真正的主人。“成人”仪式后,男女已经成人,意味着可以进行“偷婚”,在当年的各种节庆活动上,这部分人也必须参加各项活动,如:男孩要参加射箭、赛马等,女孩要参加歌舞表演、迎宾等活动。
塔城镇是藏族聚居区,柯那村藏族人口占85%以上,其他为傈僳族、纳西族(包括玛里玛撒人)、白族、回族。全村除了春节“抢水”、丧葬习俗、成人仪式习俗等传统古风古俗,最有特色的是藏族“抢婚”习俗。男女举行了“成人仪式”后,就证明已经长大成人,可以自由恋爱即可以进行“偷婚”。
男女双方经过相遇、相识、相爱后,就互送一些首饰作为彼此喜欢的定情之物。通过自由恋爱后,在每年的秋收农忙时节,请本村有名望的长辈看好日子并和家人商量后,定下一个吉日,家人就准备各种食物,如饵块、糌粑、青稞酒、鸡、猪等。到选好吉日当晚十点左右,男青年请上自己的好伙伴一起到女方家,偷偷把女青年领回自己的家,而且绝不能让女方家人知晓。到家后,家里人就分头去请自家的亲戚长辈,并说明自己家某某娶回“新媳妇”,请他们到家里相聚,等三亲六戚全部到齐后,家人把“新媳妇”和长辈亲戚请到炕上坐好,拿出准备好的各种食物,打好酥油茶,边吃边交谈。吃好后,主人家拿出青稞酒,给每位亲戚斟好一杯,送给每人一份准备好的礼物让新郎新娘跪在长辈面前,请老人已说唱的方式进行教导,唱声委婉动听,内容丰富,有对生活的教义,有对亲人的关爱与尊重等。说话时话声严肃有力,内容主要是教导新人相亲相爱等。祝福教导主要由年纪最长的开始,在场的长辈说完一个喝一口酒,并给新人献上一条哈达,以祝平安幸福,新郎新娘则要一一磕头感谢。等到所有的亲戚长辈都祝福、教育完后,家人已经做好可口的饭菜请大家食用。吃完饭后,大家一起商量选定两位媒人,从那时起,女方就留在男方家里,不得回家。有的女方家不同意,第二天就说服男方父母将女孩带回家。
第二天早上请两位选定的媒人带一瓶酒、两包烟、一块砖茶、一条哈达到女方家,说明来意,这时女方家才知道女儿已经被被人“偷”去。如女方家同意就把东西留下,不同意则把东西还给男方。如果女方家当时就把酒喝了,那说明女方父母当时就同意将女儿嫁给男方。
婚事要经过一段时间才办,举行婚事的吉日要到寺庙请活佛卜算,这时男方父母都要在场。办婚事时男方要为女方家人每人准备一套衣服,并且准备一定数额的礼(一般多为30元到50元不等)。举办婚礼时男女双方都请各自的亲朋好友到各自家中。在婚礼当天,新郎和新娘带上烟酒、糖茶、饵块、糍粑、肉、酥油等礼品到女方家,宴请女方亲戚,新人要长跪在长辈前,聆听长辈教导。长辈们依然以说唱的形式教导新人,祝福他们幸福恩爱,尊老爱幼,白头偕老。女人们的唱腔悠扬婉转,似乎是对女儿无尽的牵挂和绵绵的想念;老人们则祝福新人相爱要像星星一样纯洁,男人要像雪山一样高大才能背负生活的重担等等。新人要在女方家吃过中午饭后带新娘回家,当晚,男方家篝火熊熊,全村人穿戴一新,举家而来,跳起欢快的锅庄,一同祝福新人新婚快乐,百年好合,锅庄舞要一直跳到天亮。
“偷婚”是藏族建立家庭的一种古俗,折射出藏族独特的文化传承方式和审美情趣,对于研究民族学、民俗学都具有一定的科考价值。
腊普河畔,斗转星移,山欢水笑,木桥依旧,传唱千年的民歌不绝于耳,如果某年某月的某一天,旅途中的你偶然遭遇一回当地民风的洗礼和沐浴,不失为一种幸事,足够会唤醒许多值得珍藏的记忆!